我的第二个孩子是在我25岁时诞生的。

我考上大学之后，一直在努力考编。

可是和我一样想的人有很多，我报名的岗位竟然有超过500人竞争。

我没能考上编制，只能进了一家公司打工。

大小周不说，还每天加班到深夜。

这天，我在工位上晕倒了，终于换来了半天假期。

我来医院里看病。

医生让我住院观察。

我说不行，请假一天扣八百。

医生也懒得我管我，因为她也刚连续值了三个夜班。

拿了药，我忽地感觉大脑一阵眩晕，只好找了座位多坐一会。

座位正好对着妇产科。

我看到一对年轻的夫妇，在准备去做产检。

妻子挺着个大肚子，抓着丈夫的手。

「我害怕，你陪我一起进去吧。」

丈夫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。

「别这么矫情，这都做过这么多次了，有什么可害怕的。」

「现在就怕成这样，生孩子的时候怎么办？」

「我就在外面等你。」

妻子还想再说什么。

丈夫硬把她推了进去。

妻子一个踉跄，差点没站稳，眼眶都红了。

丈夫没再看她，拿起手机开了一局王者。

激烈的打斗声从手机里传来。

不多久，门诊里突然传来一阵惊呼。

有个护士慌张地跑出来，喊他。

「你老婆要早产了！」

「啊？我这就来，这就来。」

丈夫嘴上回应着，手上却没放下手机。

一分钟后。

妻子躺在手术推车上，被医生推了出来，裙子下摆已经被鲜血染透。

「痛……好痛啊。」

「老公，我好害怕啊……」

丈夫起身，眼睛还在手机上。

「没事的，一点都不痛的，生下来就好了。」

妻子被推进了手术室中。

丈夫看着手机上鲜红的「失败」两字，懊恼地咒骂了一声。

他打了通电话。

「妈，你快来一趟，小柔要生了！」

电话挂断，他又开始继续打游戏。

不多久，一个干瘦的老太太赶到手术室门口。

她看了眼还在打游戏的儿子，什么都没有说，从布包里拿出一根香蕉递给他。

他摇摇头。

那老太太就把香蕉剥开，递到他嘴边。

他这才赏赐似的咬了一口。

「这香蕉这么难吃，哪买的？」

手术室的大门突然打开，一位医生冲了出来。

她的手术服上都是血，神色焦急。

「你们谁是病人家属？」

「现在孕妇情况很不好，大出血了。」

「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。」

「到最后，大人和小孩有可能只能留一个……」

老太太脸色涨得通红，打断了医生的话。

「保小的，我们保小的。」

医生看向旁边的丈夫。

丈夫移开了视线：「都听我妈的。」

老太太拦住医生，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。

「医生啊，小孩下面带把没有啊？」

医生紧皱眉头。

「这都什么时候了，还在想这个！」

老太太讪讪一笑。

医生重新回到手术室。

两个小时后，手术室的灯熄灭了。

妻子和小孩都保了下来。

是个女孩。

丈夫难掩失望之色。

老太太当场挂了脸，直接回家去了。

「真是个赔钱货，花了这么多彩礼钱，连个儿子都生不了！」

我在一旁看着这一幕，若有所思。

原来他们很想要男孩。

我跟着他进了病房里。

妻子刚醒，躺在病床上，面色苍白。

丈夫侧躺在一旁的折叠床继续打游戏，声音震天响。

我观察着他的屁股。

好像也不太好生养。

丈夫注意到我的视线，手里动作不停，恶狠狠地喊了一声。

「谁啊？看什么看！」

我摘下眼镜，微笑地看着他。

「我是来帮你实现愿望的。」

目光对视，丈夫愣了一瞬间。

手机里的击杀声又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回去。

「神经病。」

我没再多说什么。

旁边的妻子朝我歉意一笑。

我坐在外面的椅子上，想要见证他愿望实现的瞬间，

半个小时后。

这家医院的妇产科突然变得兵荒马乱了起来。

「有个男孕妇要生了！」

「什么？男孕妇？」

「没时间解释了！快，快准备手术。羊水破了，要生了！」

……

「怎么办，婴儿的头卡住了出不来。」

「医院的血包数量不足，现在大人小孩都有危险！」

「血压在降低，血压在降低，监护人在哪呢，快去问她保谁？」

医生们赶紧去询问还躺在病床上的妻子。

她吃了一惊，然后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。

「我和他一样。」

「保小的。」

最后孩子到底也没生出来。

大人和小孩都没保住。

我有些遗憾。

我这个超能力还没成功呢。

不过面前有更严峻的问题在等着我。

上司的夺命连环call来了。

小说《看谁谁怀孕》 第2章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