咐下属传唤太医,感到头晕目眩。
-6-怀孕之后,我便总是睡得不好,某天晚上里我起夜发现本该躺在我身边的祁曜不见了踪影,我起身想点蜡,却不慎碰到了床边的香炉。
“吱呀—————”一道暗门伴随着细微的响声出现在了房中。
我四下望了一会,见没人出现,这才裹上外衣重新往暗门里走去。
暗门内是一条长而窄的走道,走道内阴冷,却并不黑暗,只因那壁上每隔几步便悬挂着巴掌大的夜明珠,可见这走道常有人光顾,身份还不一般。
我顺着走道不知走了多久,才依稀听见几声呜咽。
那声音像是人发出来的,且实在太过凄厉,让我不自觉地打了好几个寒颤。
我在原地停了许久,几番挣扎下才继续往下走。
走道越走越宽敞,夜明珠却越来越少,好在我下来时拿了烛台,这才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。
我好似走到了尽头,火光从出口处传来,倒映在墙壁上幽幽地闪烁着。
从开始便若有若无的腥味越发浓重,我走到尽头,被眼前的画面冲击得心脏停止跳动。
这是一个刑房。
一个人被钉在正对出口的墙上,他几乎是在看见你的一瞬间冲着你开始嗬嗬大叫起来。
这人血肉模糊,浑身几乎找不出一块好肉,脸上全是血痂和脏污,可我还是认出了他。
这个人是被废掉的前太子。
我疯狂地在心里祈求,可那个背影我实在太过熟悉。
我在行刑的人转过身的同时晕了过去。
-7-我再次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。
“醒了?”
祁曜半躺在床边,一手拿着奏折,他见我醒来就连忙把奏折丢开,将我从床榻上扶起来,半搂进怀里:“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他似乎不准备提昨晚密室里的事情,我却难以不去想。
在我成为祁曜伴读的那段时间里,我们曾经讨论过太多太傅留下的问题,有些我记得不太清楚了,但我仍然记得在一个午后,他对我说,如果将来他有机会,一定要废除那些不把人当人的刑罚。
“有些人固然该死,但他们不该这样毫无尊严地死去。”
少年祁曜斩钉截铁地说道,他的宣言是如此掷地有声,阳光在他的眸中跳跃,跳得我的心跳也一起加快。
可是昨晚手持刑具,站在密室里的那个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