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姨看出了婳眉来者不善,挡在了我的身前,赔笑道,“经理,这是我们食堂的小姑娘,不懂事,您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
婳眉连一个眼尾都没有给她,冷声道,“滚回去干活!”
庄姨没办法,只得捏了捏我的手,低声说道,“小朝,你自己小心点。”
我感激地点了点头,“姨,你先回去吧,我一会就来。”
庄姨不放心的离开,一步三回头,满脸担忧。
在缅北地区,人人只为自保,能像陶青锋和庄姨这种危难关头挺身而出的人太少太少了。
我曾经觉得自己倒霉透顶,是个天煞孤星,所以才会克死自己母亲,后来又克死了父亲。
亲爹不疼,后娘不爱,还有个白眼狼妹妹。
可这些日子里我认识的朋友,反而都真诚以待,不离不弃。
难道我开始走运了?
等庄姨离开后,婳眉这才迈着猫步来到我的面前,那双凤眼上下打量着我,就像在看一件特殊的商品,充满了挑剔和不屑。
“你就是那个被选中的莲花?”她语调是毫不掩饰的轻蔑。
我低垂着眼睫,没有说话。
婳眉见我不吱声,便绕着我走了一圈,边走边咂舌道,“要胸没胸,要屁股没屁股,鹤神大人绝对看不上你!”
我趁她不注意,偷偷翻了个白眼。
他看不上我,我还看不上他呢,什么鸟人!
婳眉绕着我走了一圈,最终在我面前站定,双手环抱在胸前,趾高气昂地说,“来之前还以为是个怎样的大美人,值得鹤神大人心心念念惦记了这么多年……没想到居然是个村姑,真是白跑一趟!”
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穿得围裙,上面还带着洗菜时蹭到的泥点子。
心里暗自腹诽,让你在厨房干活,你也洋气不了!
“收起你那些没用的心思,别对鹤神大人抱不该有的幻想!”她阴戾地开口。
我默不作声,假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。
“行了,回去吧。”婳眉摆了摆手,仿佛在驱赶什么恶心的蚊虫。
我如释重负,转头就走。
回到食堂,庄姨正在一边摘菜根一边焦急地等我。
看到我安然无恙地回来,她才松了一口气,“小朝,你没事吧?那个女人没把你怎么样吧?”
我摇了摇头,“没事,庄姨,你放心吧。”
庄姨叹了口气,“这女的,一来就给了我们个下马威,以后指不定要怎么折腾呢!”
我洗净手,来到水槽旁边洗菜。
庄姨见我不说话,又苦口婆心地说道,“小朝啊,你刚来这里不懂规矩,之前那个阿洪算是好相处的了,他老家是云南瑞丽的,怎么说也是***人,只要活儿干得好,他很少难为我们。
但这个婳眉,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来历,瞅着就不像好相处的,你可千万别让她注意到你啊!”
我心想,晚了,她已经盯上我了!
晚饭后,食堂里的人陆陆续续散去,各自回了宿舍。
把碗筷洗干净放好,我还像往常一样,每晚必去阿赞云的小木屋报到。
从食堂到小木屋的路上没有灯光,穿过铁索桥就是一片种满了高大的芭蕉树。
巨大的叶子在风中摇曳,发出“沙沙”的轻响,像极了鬼魅的低语。
来到木屋外,我深吸一口气,又要准备洗那个‘透心凉,心飞扬’的冷水澡,还没等我敲门,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婳眉轻傲的嗓音。
“阿赞云,你确定那个叫秋暮朝的,就是鹤神找了千年的女人吗?”